2011年7月28日星期四

我的“石子”——花花世界

小时候的乡下,
总有许多石子。
大的,小的,有棱角的,圆滑的,灰色的,乳白色的,斑点的,
都有,随处可得。
小石子是孩子的玩意儿,
好多游戏都缺不了小石子的参与——
飞机人头,七粒buah,甚至是……射石子。
孩子爱把小石子放在手心,
往上轻轻一抛,反转手背,
让小石子落在手背上。
然后,
再把小石子从手背上一抛,
五只手指凌空将它紧紧抓在手心内。

我,也曾是这乡下的孩子。

找石子的时候,偶尔也会寻着一些不一样的货色。
有棱角的灰白色、灰黑色的石子,量最多,随手都能捡上几粒,是最普通的货色。
圆滑的乳白色石子,是孩子的钟爱,被孩子视为上品。
偶尔,还会看到瓷砖碎片。这当然不是石子,但对于孩子来说,
瓷砖碎片和石子
是一样的。

我,这曾经的乡下孩子,
当然也曾找到瓷砖碎片——
以为同是石子的瓷砖碎片。
“石子”上,有着不规则的花纹。
相较于其他灰黑白的石子,
我对它特别着迷。
那时我听过一首歌,
是张学友等四人合唱的《甲与丙丁》,
里头有句歌词:
“……花花世界……”
于是,这“石子”就被我名为
花花世界。

我对花花世界的记忆,似乎仅存在于射石子的游戏中。
像小学生爱玩的射胶擦一样,
射石子就是把对方的石子射出限定的范围外。
惟二的不同是,
射石子不须常去捡石子,因为开始游戏前早已放了一堆石子在身边当后备;
当然,手指会比较疼。

花花世界的战役,我老早就忘了。
“石子”上的花纹,其实也忘了。
但花花世界这名字,却一直留存脑中。
那时,我还只是个低年级的小学生。
一晃眼,我都快大二了。
花花世界何时离开我的手,我忘了。
花花世界如何离开我的手,我忘了。
花花世界的后来,是怎样的呢?
我不知道。
然而,乡下村屋早已拆除,新建的房子都已住人几年了。
或许,让我惦记至今的花花世界这一名字的“石子”,
早已碎裂,甚或粉碎,
化为尘埃,归于尘土。


 我离那一段玩着石子的岁月,
只会渐行渐远……



2011年7月28日

2011年7月26日星期二

长大——溃烂之后

阿信在《盛夏光年》写道:
长大难道是人必经的溃烂?

我认为,是的。
但这句话还说得不全。

我觉得,应该是:
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
也是人必经的绽放。 

在已溃烂模糊的血肉中,
绽放出新生命新力量的光彩。
在这溃烂及至绽放的过程,
我不转弯,
我不转弯。


编按:
《盛夏光年》为同名电影主题曲,
并不是五月天的歌,
只有五月天的阿信参与制作,
其他乐手来自其他乐团。



2011年7月26日

高山症

励志书总是教人如何往上爬,
往他们认定的成功的高度向上攀爬。
然而,
一场比赛
有多少冠军,
又有多少非冠军?
职场上
有多少上司,
又有多少下属?
商场上
有多少上市公司,
又有多少店面小铺?
难道只有往巅峰攀爬才是成功之道?快乐之道?
那在山脚下辛苦劳作或饮酒唱歌的人们该怎么办?
或许,励志书应该教人们如何应对生活,
就算一生都是非冠军,都是别人眼中的茄哩菲,
又如何?
谁耽误了谁的要求?
爬得太高,
空气更清新,
还是氧气更稀薄?

励志书看太多,小心高山症。




2011年7月26日

2011年7月22日星期五

小丑

我看着你的瞳孔,
倒映在内的竟是小丑的脸孔。
我很想告诉你,
我不是小丑。
但你那苍白的嘴唇,
却微微动了几下,
说了你以为我听不懂的唇语:
你是小丑。

浮夸的服饰,
苍白的假面,
你指着我,说:
你是小丑。




2011年7月22日

2011年7月15日星期五

杀蚊记

我在看着书。

你飞往我鲜黄的衣服上,
我下意识地轻拍,
你倒在了鲜黄。
你受伤了?晕了?还是死了?
我抖了抖衣服,
你跌落到床单上,
我用扇骨书签挑拨着你的肉体,
欲把恼人的你赶落床底。

翻了几番床单皱褶,
你的肉体从双层床的床沿滚下了,
几时着地,我不知道,
因为
没有声音。

我不是故意杀你的,
真的!
虽然我知道,
那时你还没打算
啜饮我的血。


又或许,你只是
刚巧飞过,
即成了我的手下冤魂?
罪过。


2011年7月15日

2011年7月11日星期一

我的社会责任

身位中文系的学生,
摸索了一年,
终于找到了
我的社会责任。
我名之为——
唤醒。



2011年7月11日

2011年7月8日星期五

因为“知识乃进步之本”,一切没问题!

突然想起,
原来马大校训是Ilmu Puncha Kemajuan
“知识乃进步之本”。
(百度百科译为“知识乃成功之本”,然我觉得“进步”更为恰当)
言论自由、民主思想
从来就不曾提及。
所以
校园选举没问题,
吗达进驻校园没问题,
禁止学生参与政府认为非法的集会没问题,
因为校方从来都秉持校训,
知识乃进步之本,
然后全球大学排名跌到200名以外……

一切都没问题!

 只手遮天

清兵入关

颠倒黑白

 “ 知识乃进步之本”
之下,是
张·牙·舞·爪




2011年7月8日

孟光水坝——倒数关闭27天

一路上,
经过
华人墓冢,基督徒墓冢,马来人墓冢,
带着两个未足岁的小宝贝,
我们驶入那即将深锁的蓝色铁门。

倒数27天。

我还没打算起床,
妈妈就进房告诉我:
孟光水坝要做,关五年!等下我们去走走吧。
呃……
惊讶转为感慨,感慨化为悲叹。

最近大山脚一带都在搞发展,
修路,建公路天桥,
许多路段尘土飞扬。
熟悉的路都快忘了,
不熟悉的路正在熟悉。
然后,终于到了水坝。
水坝也要扩建了呀,
只是代价是关闭。
再开放时,我的外甥都四五年级了,
两个外甥女都懂得叫小舅了。
然而,这五年
碧湖蓝天的水坝再也看不到
背心短裤的uncle们聊时事,聊政治;
一家老幼闲情散步;
情侣夫妻彳亍同游;
年轻朋友嬉闹聚首。
此情此景,将在这五年里
不复出现。

五年后的天空下,
多少景物已变,
多少面目已非。

还是脚踏青草,瞭望碧湖比较自在啊,
自在得实在。

  到了,先来一张!

 竟然有人在这里打坐
 总有一群uncle在这里聊天,已成了水坝的经典风景

 
 小径上坡

 婆婆(外婆)帮你弄一下

国民运动——羽毛球
 教我外甥玩传统游戏“飞机人头”,可惜他生长的年代与地方,
都没有一群小朋友陪他一起玩

 
 笑!

 涵涵,看哪里啊?
 我们也来黄一张吧!最近流行黄色代表干净
日头挂枝头,这时候的天气最好

多一个月就要关了啊,然后是
五年后……



2011年7月8日
记2011年7月5日孟光水坝游记

2011年7月5日星期二

手温

偶尔,会幻想
躺在床上,
有人轻拍背脊哄我入睡。

偶尔,会幻想
需要勇气时,
有一只手会停靠在肩膀上。

偶尔,会幻想
孤单无助时,
会有一对臂膀把我拥入怀中。

我伸手欲触
那盼切的手温,
手指所及的
却是一碰即灭的泡影。 




2011年7月5日

我们——大学生——要回答的问题

大学生、大专生都是社会的准知识分子,
那么(准)知识分子对于社会又应该有什么样的担当呢?
(准)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在哪里?
如果(准)知识分子都只是躲在象牙塔,“咀嚼着身边的小小悲欢,而且就看这小悲欢为全世界”(鲁迅语),那(准)知识分子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认为这些问题,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准知识分子,

都应该好好地想一想,
沉静地想一想。



2011年7月3日夜晚

还剩下些什么

一场两个小时的“人民之夜”(只是我觉得更像是政治演说政治宴会),
台上的人讲啊讲,
台下的人吃啊吃,
两小时后,各自散场。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收拾场地,当然早上也不可能少过两小时准备。
最后,还剩下些什么呢?
啤酒罐,虾头,鱼骨,吃不完的龙眼……
还有,
让我们这些善后人员善后的空荡荡的礼堂。
还剩下些什么呢?
还是,
那属于“讲和吃”的两个小时,有什么意义呢?

还剩下些什么……



2011年7月3日凌晨

“同志”飙歌

一场政治宴会即将结束时(也是与会人走得七七八八,台下开始收拾场地的时候;当时我在现场收拾桌椅),
有几个“同志”上台和正在表演的女歌手一起飙歌(忘了是女歌手的邀请还是“同志”的主动)。
音乐声起。“这些年,一个人……” 好一个五音不全,
但台上的寥寥几个“同志”们(都是老“同志”和女“同志”)似乎都唱得很感动,听得很感动。

突然,我听到旁边正在收拾餐具的小伙子对他朋友说:
“下台啦。”



2011年7月3日凌晨

你办人民之夜,我在扫垃圾

晚上,跟爸爸到德教会礼堂帮忙收拾桌椅。
今晚的宴会是马华主办的“人民之夜”,请到了廖中莱和槟州警长阿育哥到现场。
到场的时候,廖中莱快讲完了,结尾也没什么point,不外是槟州政权一定会重归国阵啊,我们一定要支持首相啊。
ok,然后到阿育哥了。阿育哥说,廖中莱是内阁最handsome的部长,erm…… 他也不断地说槟州的罪案率是全国最低的!
他说得很振奋,台下桌上的大家吃得更忘怀。
他也说,这几天有些烦恼,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为了保住槟城的和谐,他要阻止一些anasir侵入槟州,可谓任重道远啊……

结束了,我们收拾场地。
扫地的时候,看到地上有几张纸条贴纸(应该是刚才贴在椅子上的)。
其中两张印着大大的宋体字“拿督斯里廖中莱”和“拿督刘一端”,
我用扫帚把这两张纸条连同其他垃圾一起扫入畚斗,
然后扔入垃圾袋……





2011年7月3日凌晨